傍晚,小巷。
此处本应无人。
但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。
人,男人,两个男人,一老一少,如同天上的两个太阳一样东西相对站立着。
少年是银发的少年,大叔是脱发的大叔。
大叔面无表情的问,“是你?”
少年微笑着,“是我。”
“你来了?”
“我来了。”
“你不该来。”
“我已经来了。”
“你毕竟还是来了。”
“我毕竟还是来了。”
沉默,良久的沉默。
仿佛泥塑木雕的双人,良久的对峙着,像双黄蛋一样的天空,在地面上形成四个倒影。
“你为什么来?”大叔打破了沉默。
“你猜得到的。”少年停顿了一会儿,意味深长的说道,“一年已经过去了。”
大叔叹道,“好短的一年。”
少年低吟,“好长的一年。”
同样是一年的时间,却总是有长有短的。
大叔突然讥笑道,“你总觉得这一年太长,是因为你一直在等,在等着今天。”
“那你哪,你没有等?”少年问道。
“我没有等。”大叔得意的说。
“你的确没有等,你是在逃避。”少年将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。
“逃避?”
“逃避!”
大叔却不怒反笑起来。
“你在笑什么?”
“我在高兴。”
“高兴什么?”
“今天是个好日子。”
少年没有再把话接下去,而是将眼睛眯的更紧了些。
“最近我的记性有些不好,这应该是我的第一亿零二次决斗了。”
“没错,上次是我赢的你,比你多赢一次。”
“所以你了无心愿了?”说完这几个字,少年的眼中露出一丝精光,右手五指大张,如遮天帷幕般袭去。
大叔却仿佛呆滞了一般。
他只是伸出了两个指头,一如两根定海神针,又像那拈花的佛陀。
世上的胜负本就不由大小评判。
一只钢针可以扎破巨大的气球,暗器一出,两点寒光,就可杀人于无形。
“你人年轻,招数却老了。”大叔潇洒的说道,气质一如他那在微风中荡漾的腿毛。
少年无话,一粒豆大的汗珠却已从他的额前滑落。
一颗紧紧攥起的拳头却已代替了他的回答。
究竟是个少年,这一拳夹带着呼呼风声,让人恍惚中仿佛看见盘古的一斧,共工的一撞。
少年人,总是浑身充满了力量和精神的。
初生牛犊不怕虎,乱拳打死老师傅。
世界总是在变化着的,总要有些不被经验束缚的果敢的人物。
此时的大叔,却也收去了方才的从容,但他一伸手掌,整个世界仿佛都已尽在他的手中。
孙悟空无论如何跳脱,都难以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,大鹏无论怎样展翅,也飞不出地球的大气层。
世界总是有着自己的规则,历史之势,浩浩汤汤,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
君不见,初生牛犊多惨死。
君不见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
“我败了……”少年麻木的念叨着。
“你败了,三局两胜。”大叔在得意的笑。
而我的眼角则在不断抽搐。
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有才能。
就算是两个神经病在玩三局两胜的剪刀石头布,都能被我写的如此清新脱俗,好清纯好不做作,一看就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。
刚刚的时候我还在想,这两位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亿零一次类似的斗争,是不是意味着恋爱之神已经攻略了无数位守护之神契约的魔法少女。
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八卦的心思了。
因为妮可朝我的脸射了一箭。
她义正言辞的表示,这是因为我的表情太过惊悚,她不想再看见了。
没办法,一个在脑海中看到这种脑残场景,还要尽可能想办法美化的工作,实在是令人无奈的。
所以两眼直直瞪着半空,嘴边还留下口水的表情也不是不能接受的。
妮可的箭是魔法箭,射在目标上会形成一片黑色的区域,就像乌贼喷出的墨汁一样。
现在我的眼前一片黑暗,我认为这一定昭示着什么,比如说我的前景。
不过眼睛虽然被蒙蔽了,我的脑袋却是清醒的。
不,不如说因为眼睛被蒙上,脑海中的镜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。
“我不甘心……”少年道。
“我不甘心,为何苍天如此待我。岁月静好,懂得这么多道理,却过不好这一生。”
“你毕竟输了。”大叔淡淡的抚了抚头上的黑发,却拦不住几绺残发四散的命运。
“不,我不服,分明苍天无眼,铜钟毁弃,瓦釜雷鸣,像你这种只懂得狭隘的萝莉之爱的人,怎么能比得上博爱如我者?”少年声嘶力竭的大吼着。
“狭隘?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?连萝莉都没有好好去爱的人,谈什么博爱?一个连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都没有心情呵护的人,如何去热爱正午的烈日与傍晚的朝阳?”大叔一连愤怒的一连抛下几个反问句来。
“狭隘即是狭隘,我爱萝莉,也同样爱御姐;我爱**,也同样爱着平胸。她们都是美的,而狭隘的爱,必然造成对美的忽视,世上已经有了如此多的不公,我们怎还能在心灵中对美设下三六九等呢?”少年也同样咄咄逼人。
“人世本有不平,人分男女,兽有虫鱼,美自然要有高低,张开眼睛吧,这个世界并不是小孩子的梦境,人的精力本就有限,专注一途,尚且不够;雨露均沾,又与不爱何异?”
“道理我都懂,但人无信仰又与咸鱼何异?世事虽艰,吾辈亦应逆流而上,哪怕为万夫所指,哪怕自知希望之光的渺茫,知其不可而为之,执着于自己的信仰。这不是,我们所渴望的,英雄吗?”少年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丝光。
大叔沉默了。
他将手伸向自己红色大裤衩上的口袋里,掏出了一件粉红色的胖次。
他的双眼被掩盖在墨镜之后,看不出表情来。
但我想他的表情一定是十分肃穆的。
向胖次行了一会儿注目礼后,他缓慢而郑重的将它戴在头上。
“恋爱之神莱克尼兹殿下,请在此接受我的致礼,您是一位伟大而值得敬重的人,也许我们的信仰并不相同,也许我们终将对立,但我将以我所能做到的最高形式向您致敬,您是一个坚持信仰而值得尊敬的人。”大叔郑重的说道。
“是啊,你也说过,世界上本就有如此多的不平,这是你我都无法改变的,但这世界上仍然存在着朋友,恋人,亲人等等这些美妙的关系,不,也许正是因为人们求同存异的努力,才让彼此理解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量吧。”少年热情的回答着。
“一个事物总是有两面的,向往着女性的智慧,就意味着要忍受她的算计;向往着女性的纯真,就必须忍受她的无知,重要的仍然是相互的理解和体谅,也正因为这理解和体谅,情感才有了它的价值。”大叔也谈论起他的想法来。
“所以,为什么一个萝莉控和一个后宫男无法成为朋友呢?只要我们相互理解,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抵挡的了我们呢?”少年热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“没错,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干杯,为全天下萝莉控与后宫男间的友谊干杯!”大叔激动的握住少年的手,两位神灵在这太阳落山的时刻,泪眼模糊的惺惺相惜着。
后来我知道守护之神确实能够代表天下间的萝莉控,恋爱之神也同样能够代表天下间的后宫男。
因为守护之神手中拥有萝莉控之神格,恋爱之神手中拥有种马之神格。
听说一个神手中可以有多个神格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。
女神则一副本来就该这样的样子和我算着账。
所谓神格是世界系统对智慧意识集中处的反应,整个地球的人几乎都希望着被守护,渴望着恋爱,希望自己能被历史记住,想让自己变得更有智慧……
这些集中的想法就成为神格,并且随着科技的发展,越来越多新事物的出现,使得新的神格还在不断的出现。
而神格神的数量,根据我脑海中镜头的数量,不过几十。
所以一个神手中有多个神格并不少见。
我曾好奇的问女神,她手中究竟有几个神格。
她只是呵呵一笑,也同样问了我一个问题,“如果在那场混乱中被你记录下丑状的几十位神灵一起上的话,以你现在的实力能留下几个。”
我马上就不敢再问了。
我不过是一个文职的不能再文职的家伙唉,不过是一介平凡的执行者而已。
不过现在的我的思维仍然在被镜头中的两个神撕扯着,既痛苦又无奈。
我痛苦是因为我从头到尾的看完了两个变态从斗争走向理解的过程。
我无奈是因为这两个变态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,我竟无法反驳。
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,你发现自己开始理解变态的思维了。
我突然想让妮可再朝我的脸射一箭。
“但我不得不告诉你,我的朋友,我赢了。”少年突然张狂的大笑着。
“你笑什么?”大叔疑惑的问道。
“我笑你已经忘记了我们为何而战了。”少年仿佛胜券在握。
“你……!”大叔似乎也已想到了什么。
“在你面前的我,不过是个假象,真正的我早已抱得美人归了!”少年急迫的揭开了答案。
“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。”大叔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少年忽然转过身来,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,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但已经晚了。
“我早已将她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去处,你带走的那个,也不过是个幻象而已。”大叔微笑着说道,身影渐渐淡去。
我的心中却一紧,“历史的星空”的自动追踪功能可以被欺骗,我看见的竟然不过只是幻影,而真实的神灵却可以瞒天过海。
一只厚重的手掌突然拍在了我的肩膀上,我整个身体都感觉一滞。
“少年,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,现在,我就将这位名叫陆虚圆的少女托付给你了,少年啊,莫要让我失望啊!”
我转过脸来,映入眼帘的是带墨镜的国字脸,地中海,红色大裤衩,白色小背心。
正是某位名叫守护之神的家伙。
我想,今天也许就是我交代在这里的日子了,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迅速。
我的历史要在今天断更了,这是我此刻内心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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